文安苏桥胡同
古镇苏桥,在文安县最北部,与霸州交界。始建于东汉,明清以来,从山西、江浙、山东、河南等地大量迁民,清代常住和流动人口已有一万多。店铺林业,商贾云集,为直隶六大重镇之一。过去这里是著明的水乡,北靠大清河,南临文安洼,村镇建在千里堤上。由于地面低洼窄小,房屋建筑形成了许多特色鲜明的胡同,既有市井繁华的景象,又呈现出动静相谐的自然之美。
苏桥的胡同以东西大街为中心,向南北延伸,密如蛛网,蜿蜒崎岖,走入其内,古色古香,天然风貌,如入迷宫。胡同大都依水而建,可以用幽、高、曲三字来表示,外人进去很难原路返回,但这些胡同大部分是相通的,总让人有“柳暗花明”之感。
“胡同”原是蒙古语“水井”的音译。《析津志》载称“巷通本方言”,是1267年元代建大都沿袭下来的,至今已有700多年历史。苏桥的胡同大都建于明末清初,现在大都成为遗迹,说的上名儿的大约有三十来条。最长的100多米,最短的10来米,大都是南北走向,没有宽胡同,最宽两米左右,最窄处仅不足半米,两个人只能侧身而过。
这些胡同或状其形,如裤衩胡同、三岔口胡同、半截胡同;或记其地,如大寺胡同、大关口胡同、火神庙胡同;或源之于市,如穷货市胡同、当铺胡同、筛子胡同、水胡同;或以姓氏名之,如孙家胡同、杜家胡同等等。
每一条胡同都记截着历史的变迁,反映着地域文化,流传着各种各样的传说故事。比如说裤衩胡同,形之人穿的裤衩,座落于街中偏东的南部,主要为靳姓居住。裤腰北边是镇东西大街,街上有聚元成号买卖。南为裤衩,西裤腿胡同对着古城墙南门大关口,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由于开街,这条胡同已拆除,如今只剩东裤腿胡同。聚元成商铺的建筑风格独具匠心,前店后厂,厂库相连,呈条状,木板门,起脊挂垄,双向缓垂,后厦前廊,古朴典雅,“人在廊下行,雨落不沾衣”。主要经营杂货、洋线批发、零售。创始人靳恩元,外号“老来神”。开始为卖针线的小商贩,每天沿街叫卖,精打细算,勤俭起家。至今人们还会说一句民谣:“老来神卖针线,研究到家”。商号众人一靠勤奋,二靠节俭,买卖越做越大。靳恩元年老后,由下一代靳延年、靳书年(号一掌金)经营。民国时期,货物堆积如山,成为当地有名的地主兼资本家。值得提及的是,聚源成是爱国店铺,为人民的解放事业曾作过不小贡献。在生意经营中,不顾危险,多次协助党组织传递情报,给我军运送枪支弹药。靳氏弟子先后有七人参加了革命。
苏桥人说:“街上的钱没(音mî)脚面,白花花的银子满街流”。形容就业的机会多,商机多,货币流通频率高。这创造了苏桥的商业文化,刻印着数百年的历史记忆,营造了苏桥曾有过的繁荣,成就了一代又一代人的梦想。
苏桥街中有条大寺胡同,因北边正斜对悬梁古寺,故名。它在往北临苏桥石桥,桥通霸州东扬庄。大寺胡同宽只有两米,长近150米,至今犹存。解放前曾分属文安与霸州两个县管辖,胡同以西属霸州,称“霸州街”,大部分买卖掛“韩记”幌子,是台山韩复榘家开的,如韩记绸庄、韩记粮行等。胡同以东属文安。霸州占三分,文安占七分,因此又叫“大三七胡同”。
“韩河记”绸缎庄为三层楼店铺,由时任山东省主席的韩复榘投资,家人开设。河对岸的东杨庄与孙家坊交界处有一条三华里长的河岔,直通东台山韩复榘老家。“韩河记”由于财力雄厚,曾兴盛过较长一段时间。从津、京等地进货,车拉船载,十分火爆。韩复榘每次从山东回老家,晩上都住在这里。
这条胡同出现了很多新鲜事。对门的邻居因不是一个县的。遇到征兵抓夫的事,这个县抓人,只要跑到胡同的另一边就会完事大吉。等到那个县抓人,又可以跑到胡同的这边来逃避。胡同内有两个年轻人以捕猎为生,一个外号魚叉子,一个叫獾子盖。当时两县在此都驻有公安分局,对捕猎管的严,经常抓他们。文安抓他们就往霸州地儿骂文安公安局,霸州抓他们就跑到文安地儿骂霸州公安局,双方都拿他们没办法。
一户村民在胡同西住,一天中午做饭,女的贴饼子,男的烧火,男的对女的说,你看一下火,我出去一会儿。功夫不大男的回来了。女的问干什么去了?男的说,我到文安(胡同东)解了个小手。还有一户村民住在胡同的南头,正对胡同中心的下坡盖了一间房。在这间房里,灶火膛在西面,属霸州。炕在东面,属文安。这位村民很幽默,有一回做好了饭,对妻子说:“等一会儿再吃,我先去串个门。”说罢,爬上炕去倒头歇息。过了一会儿,他对妻子说:“咱们吃饭吧。”妻子莫名其妙,问他:“你不是说去串个门吗?”他回答:“这不是我已经串门回来了吗?”妻子问他:“你上哪串门去啦?”他说:“我去了一趟文安。”经他这么一说,妻子哈哈大笑。
胡同随着村庄的扩建,已延伸出许多。也早已全部归属了文安,不再有两县分属之说。可是,当你看到了它,人们仍然会饶有兴致地指给你看,并说:“这就是当年两个县的分界线——文霸胡同。”
作者简介:冯秉顼,学者、作家,1952年6月出生于河北省文安县。出版专著27部,300多篇小说、散文、报告文学、诗歌等发表于全国各级报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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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2万固安人办事必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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